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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财经大学法学教授曹富国

       首先感谢会议的主办方对我的邀请,在这个平台上跟各位领导和嘉宾朋友分享一下就中国的公共采购改革职业化发展的一些思考。尊敬的杨主任,各位中外嘉宾朋友上午好!

       公共部分的采购职业化的发展及讨论由来已久,我们看到幻灯片上有几篇文献,是2000年的文献,在2000年的前后出现了一个关于公共采购职业化发展和研讨的小高潮。公共采购职业组织和学术界围绕着公共采购职业化的形成,职业化的标准,职业主义精神,职业人的标准进行培训、资格认定的问题开展理论和实证的研究。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是公共采购正像注册律师、注册会计师、注册医师、注册护士等职业一样成为一个独立的职业。公共采购职业特有的知识体系经常性的职业培训,有代表这一职业的职业组织,开始形成职业道德守则和职业自律规范,有服务于纳税人客户和社会的行为动机和价值观,职业行为有相当的独立自主性,有职业任职标准等,幻灯片上大家总结出来的有关公共采购职业化的几个标准。

       重要发展的背景被认为是公共采购战略职能和责任的发展,采购不再是一个位于后勤或者行政管理办公室的后台职能,而是一个处于最高决策层的战略职能。在公共采购职业化的过程中,采购职业人和职业组织等给予市场端的努力由来已久,比方说大家所熟知的美国公共采购领域的组织,公共采购协会,以及像英国的注册采购与供应的协会,这些方面大家都有所了解,有关公共采购职业化的最近的发展来自于公共部门的推动。

       去年10月份,认识到公共采购职业化和职业主义精神对实现职业采购物有所值的建设,制定公共部门采购人员职业化的战略的策略,可以观察到,这在全球的公共采购职业化,职业主义精神,职业人的发展方面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式的发展,所以欧盟委员会专门发文来推动发展。像世界银行以及其他区域性的多边银行,在这个月初中国财经大学开学的第一天我们邀请到首席采购官来学校发表演讲,演讲得非常好,其中包括了世界银行在公共采购改革,职业化发展的一些重要的建议。

       反观中国公共采购改革发展,我这里主要与各位嘉宾分享两个观察,第一是在中国公共采购的战略只能正在形成,或者已经形成。第二,公共采购法律制度乃至公共采购制度的深刻变革和转型已经开始,这两个重要的发展都对公共采购职业化的发展提出了非常紧迫的要求。我们为什么说中国的公共采购已经成为公共部门的战略职能,我们有这样的观察。今天在讨论公共采购的问题,招标投标,政府采购,PPP、政府购买服务,以及公共资源交易平台,实质上我们在眼光放远一点,或者今天我们对中国改革开放40年的整个全方位的改革开放的思考,我们可以发现采购和合同机制实质上在中国的改革开放的40年中发挥了一个关键的作用。比方说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一个重要的改革是在农村进行的,我们大家知道的农村的联产承包责任制实际上引入的就是合同机制,利用这种合同机制来激励农村集体经济的成员发展农村经济的积极性。

       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第二个重要领域是在公共部门,国有企业的改革的重要手段实际就是承包制,用的也是一种采购和合同机制。这种采购和合同机制在上个世纪的70年代末80年代初被引入到工程建设的领域,开始有招标投标机制,以至于到80年代的中后期,90年代初,中国的招标投标制度在包括工程建设领域在内的广泛的领域被引用,从而在1999年,中国制定了招标投标法,确立了以市场为基础,市场决定为基础的一种采购和合同制度。这样的一个趋势在2000年左右,在政府采购领域得到了更大范围的推动,所以2003年1月1号有《政府采购法》。最近几年的这样一种采购和合同机制,在政府购买服务领域得到了推动,还有我们PPP的机制,PPP是相对于传统采购而言的一种更高级更复杂更先进的采购机制,所以我们今天反观公共采购机制在中国政府的应用,无论是传统的采购机制,还是PPP这种高级的采购机制,都在中国的政府中得到了全方位的应用。我们今天已经进入了一个采购政府的时代,所以采购在当今时代发挥了核心的关键的作用。尤其是在执政党确立了新的政府与市场关系的理论,确立了是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了作用,更好发挥政府政策的新背景下,采购合同机制是高质量的核心机制与关键要素。所以我们今天再看采购职业和采购人决不是简单的走程序的概念。

       第二点,传统的以反腐败为导向的公共采购法律和公共采购制度难以为继,不可持续,必须以实现物有所值为价值取向来重构中国的公共采购制度,包括招标投标法,政府采购法在内的传统法,将重要的采购职能进行外包,缺乏到市场研究、采购计划、合同管理、供应链管理等重要采购职能的建设。

       今天,全球的公共采购法律制度已经完成了深刻的转型,这个转型里边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结果导向,放松采购法的管制,实现一种结果导向,为价值采购,而不是为程序采购。把采购的裁量权交还给专业的职业的采购人。我们看到欧盟的采购法律,联合国的国际贸易法委员会的采购法,都实现了朝向这个方向的深刻变革,采购组织和采购人正在成为关键,包括大数据、区块链、无人机等新技术都提供了新的公共采购反腐败机制和理念。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的采购法,政府购买服务PPP等新型高级采购的方案,必须建立以物有所值为目标的公共采购法律制度。中国的公共采购法包括招标投标法,必须尽快实现这种深刻的转型。从事公共采购和公共资源交易职业的朋友们,职业人是公共采购法律和采购制度的核心,必须建设专家采购职能,还采购人的管理权和决策权,公共采购的职业化和职业主义精神,既是中国战略采购和采购法改革转型的内在要求,也是中国战略采购和采购法管制转型成功的关键因素,这两者都要求中国迅速确立公共采购职业化发展的制度,这样一个使命是非常紧迫的,很难想想没有这样一个职业化的发展,职业人的发展,我们能在今天当下在采购政府的背景下,在一个高度放松管制这样一个背景下,我们能实现一个有效的采购制度的成功。我们观察到在实现采购职业化的过程中有一个重要的特征,也就是采购职业化与高等学校的关系。高等学校通过研究中心的设立,研究学科和人才培养的发展,来和采购职业人,职业组织一起推动职业化的发展。中央财经大学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包括早期我们深度参与招标法、采购法、PPP法,以及联合国国际贸易法,和PPP的专家组立法工作,今天我们承担着中国加入WTO背景下国际改革的评估,这是试航的一个课题,我们有三年期评估中国在加入WTO的背景下的公共采购法的改革。所以我们期待与各位职业人、职业组织一起努力推动公共采购法发展的趋势。

       在这里跟大家交流一个信息,今年暑假期间我们去坦桑尼亚参加了公共采购的国际大会,我和国际关系学院,和人民大学的两位教授一起去参加这个会,在这个会上我们拿到了2020年举办第九届公共采购国际大会的主办权,这是通过竞标竞争产生的。这个会议虽然在2020年,但是这个会议的准备工作很快就要启动,这个会议的主要的参与者是职业人,绝大部分是采购的从业人员,他们基于自己丰富多元化的采购实践,用学术规范的方式来陈述他们的采购经验,主要是采购的从业人员来写高质量的论文,在这个大会上发布,在全球的范围内与从业者,与学术界进行交流,所以我们很快会启动这个文章的选题征询工作,所以我期待不仅仅把案头的工作做好,同时要在规范背景下来看到我们今天的工作,以及引领我们未来的工作,所以这方面大家有很多的交流,有很多一起工作的机会。这个会议大概是世界范围内,主要是以采购专业人来参加的最具影响力的会议。

       朋友们,就中国的公共采购而言,我们今天一路走来,大概有20年有余了,我们从1996年。前几天我给新疆的李主任有一个简短的交流,他写了一本书,让我写两句话,我们最开始在采购中心的这批人有的已经退休将近20年了,这是很宝贵的资源,是一路走来的见证者,所以我们希望有机会将来把这些老兵新兵,基于我们的实践,有见解有思考的,来推动中国采购领域职业化的发展。最后,我们对全球和中国的公共采购职业化的发展充满着期待,朋友们,让我们携手共同推动这样一个大趋势的发展,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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